陆行殊正在整理堆积在客厅里的行李。听见开门的动静,才撩起眼皮朝声音来源处看了下。
程旬皮肤很白,洗完澡出来身上带着些微水汽。
乌黑短发,薄红嘴唇,眉眼清秀。看他如今的模样就知道小时候长的也不差,怎么也不像是会被人遗弃的小孩。
程旬是被陆行殊的外婆捡到的。
遇见他的时候顶多十岁,脑子受了伤什么都不记得了,只记得自己的名字。
具体生日也不清楚,就连年纪也是外婆估算的。最后简单粗暴的定了捡到他的那天当做他的生日。
到如今也过了六七年了。
在此之间,陆行殊并没有见过程旬。
或者说,在这些年里,他见外婆的次数都屈指可数。
陆妈妈还在的时候就因为结婚对象的事,也就是陆爸爸的缘故,和外婆闹得很不愉快。
外婆当年不同意他俩结婚,一直态度冷淡,似乎认定了陆爸爸不是个能收心的好男人。这场冷战直到陆行殊的出生,她们母女之间才略微缓解心结。
事实证明,外婆的直觉的正确的。
后来又因为种种事情,两家彻底断了联系。若不是后来发生的那些事情,陆行殊也不会被外婆接回来。
他回忆的有些出神,直到程旬喊他才回过神来。
“你要洗澡么?”程旬抓了抓半长不短的头发,边说边走到他身边,似乎是准备帮他整理行李。
陆行殊沉了下眼睛,说:“现在暂时不用。”
程旬点头:“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