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行殊也听见了她说的话,长久以来他一直潜意识里觉得是程旬擅自离开了他们的世界。
他找到了有钱有权的亲生父亲,就抛弃了这个贫穷破败的小家。
可如今却忽然知晓最初是外婆逼着程旬走的。
他沉默的表情有一瞬间的碎裂,却很快被冷漠的掩饰过去。
无论当初如何,程旬在电话里那番绝情的分手言论这些年来一直刻在他的脑海里。
刻骨铭心。
只不过,他不再阻拦程旬和外婆说话。
陆行殊扫了程旬的背影一眼,转身离开了病房。
梁子言和谢秋白早就识趣的退到了病房外边,虽然很好奇里边究竟发生了什么事,但求生欲还是压制了好奇心。
这会儿看见陆行殊出来,两个人的眼神齐刷刷的瞥向他,和两个好奇宝宝似的。
陆行殊却置若罔闻。
谢秋白睨了他一眼,问:“你终于答应让程旬和沈阿婆单独聊聊了?”
陆行殊没说话,兀自倚着墙,从口袋里掏出薄荷糖倒了两颗,一并吃了下去。
叫嚣的头疼得到了暂时的压抑。
-
程旬细心地扶着阿婆的背,将人扶坐起来,顺便给她按按手。
阿婆望着他苍白瘦削的脸,忍不住问:“这几年过得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