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张辉平宿舍窗户外玻璃的照片,在挨着不锈钢窗框的地方有一枚被标记出来的指纹,宋秦在下面给出了鉴定意见,确认是张辉平本人的指纹无误。
“我们宿舍在一楼,平时路过摸一下玻璃也不算什么吧……”张辉平第一次见到这张照片,迟疑了一下,这样说道。
“指纹是没什么,你平时有爬窗户的习惯吗?”贺白又拿出来一张照片。
这张照片拍的是窗框,在下方窗框的槽里,有一点点泥土粘在上面。
“经对比,这是你们学校男生宿舍楼下面树林里的土,是郑双被杀那晚沾上的。”贺白简单的说。
“我晚上回来的时候路过了小树林,发现鞋沾上土了才在窗户那抖了一下。”张辉平想了想,解释道。
“是吗?”贺白把现场拍的照片一字排开给张辉平看,他们窗户下面是水泥地,那里不常有人经过,地面上有薄薄一层灰尘,“我们在地上并没有发现泥土,你要是抖鞋的话,地上应该也得有点吧?”
张辉平顿了一下,刚想开口解释什么的时候,贺白突然一笑。
他刚才整个人气势极盛,本就偏冷的面容更加显得不怒自威,然而这一笑,突然融化了刚才的冰雪,柔和了他脸上的锋利。
他实在长得好看,这样破冰融雪的一笑,让张辉平看的都有些呆。
然而贺白挂着这样的笑容,平静的说:“当然了,就算你那天真的翻窗户出去了并且跟我们撒谎,也不能当做什么证据。”
“我没……”张辉平刚想再辩解什么,贺白便抬手。
他只是轻轻抬起手来,并没有什么多余的语言和动作,可就这样一个简单的动作,让张辉平迟疑的停了嘴,有些警惕又有些疑惑的看向贺白。
而贺白看着他,收起了刚才咄咄逼人的样子,用包容而遗憾的眼神看着他,就像是看一个命不久矣的绝症患者,就像是看先天智力有缺陷的孩子一样。
他的眼神充满了令人不快愤怒的哀怜与惋惜,还有居高临下的理解与宽容。这样的眼神深深的刺痛了张辉平本就敏感的自尊和已经有些脆弱的神经,让他突然愤怒起来。
贺白皱着眉摇了摇头,叹了口气说:“你其实挺聪明的,如果你不杀彭妙安,那么或许你不会暴露的这么快。”
“你什么意思?我没有杀彭妙安,她不是自杀吗?”张辉平的声音尖利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