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他在一堂选修课上听到别人问贺白那块表,而贺白笑了笑,说是她妈妈闲的没事干做手工打发时间,给他做了一块表。因为他妈妈的手艺不好,那表时转时不转,所以后来他也很少带了,只是一直放在盒子里,仔细的保存着。
那时张辉平想到了自己的妈妈,那个女人木讷少言,身体不好,做不了农活,就每天在院子里择菜做饭,空闲的时候打个毛衣,永远领口很紧,样子很丑,还总逼着他穿到学校来。
张辉平愈发的平静起来,他自以为自己认清了现实,调整好了心态,准备好了面对将来一系列的不公平。他把自己伪装的好好的,安静的等待着毕业,过上自己的生活。
直到他看到路晓婷的孕检单。
那时他已经顾不上在想别的,只觉得一股怒气直冲天灵盖,把他的理智和冷静冲的丝毫不剩。
他跟着路晓婷来到男生宿舍楼下,听着路晓婷用孩子为借口跟郑双讨价还价,而郑双满脸的不耐烦,甚至想要动手打路晓婷。
他在这时不受控制的冲了出去,抬手拽掉了郑双的腰带,直接将人勒死。
而路晓婷捂着嘴,震惊的看着他,已经吓得说不出来话。
他告诉路晓婷如果不想死的话就明天一早离开学校跟他出来,他会把这件事情处理好。再接着他扛起郑双,把人重重的砸在洗手间的地面上,推开窗户跳了出去。
那扇窗户其实在他们大四刚开学就换了新的,可没人平时会去在意一扇窗户能否顺利推开。而他一眼注意到了区别,却依旧没有进入特侦处的资格。
话说到这里,张辉平抬起头来,一双眼睛闪着贪婪妒忌的光,死死的盯着贺白的眼睛。
“是你们逼我的,是路晓婷逼我的,凭什么我的生活要如此不幸?凭什么我要被你们这些人践踏?”他嘶声吼叫着,像一头失去理智的野兽。
“我们逼你的?”贺白好整以暇的坐在椅子上,抱着手,面色平静,目光却带着嫌恶与轻视。
“行,就当是我们的错。”贺白摇了摇头,转头旁若无人的对曲铭心说:“你说有的人,自己日子已经过得够苦了,怎么还天天看着别人气死自己呢?”
曲铭心耸了耸肩,双手摊开做了一个标准的无奈姿势,“那谁知道了,他们活该吧。”
“你什么意思!”张辉平猛地暴起,似乎要冲到贺白面前来,然而焊在地上的椅子和手铐限制了他的行动,他整个人向前弓着,双目通红。
“什么什么意思,”曲铭心白他一眼,声音严厉起来:“没钱就没钱,不谈恋爱就分手,这世界上没钱又单身的人多了去了,没见人人都像你似的报复社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