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照李连湖的供词来看,他们三个人是惯犯了,但在此之前从来没有人报过案,足以可见他们三人的谨慎程度。证据不好找,所以曲铭心要利用好目前已知的一切。
贺白似乎也看出来曲铭心没有困意,他其实也不困,而且鼻尖一直萦绕着一股似有似无的垃圾臭味,弄得他整个人都有些浮躁。他坐在曲铭心身边,看曲铭心随手扯了张a4纸,开始写写画画,想了想问他:“王营怎么办?”
“老姜带着人在找,他是看见警车才跑的,手机也没带家里也被监控起来了,应该跑不远。”
“玩具店里面怎么样?”贺白问。
曲铭心这才想起来还没有跟他说玩具店里发生了什么,他想了想,简单的说:“孟庆年的床下边是一个地下室,里面关着秦萌和一个小女孩。秦萌保护了那个小女孩,两个人都没有生命危险,小陶跟着去医院了。地下室里全都是受害者的血液,痕检那边在加班加点出报告了。”
“你打算等报告都出来之后再去审孟庆年。”
“嗯。”曲铭心点了点头,接着他似乎突然想起什么,看向坐在他身旁的贺白,突然笑了笑。
他笑的很奇怪,是没什么笑意的那种假笑,看起来很疲惫的样子。他从不对贺白露出这样的笑容,大部分这样的假笑都给了自己和罗培风,所以贺白有些莫名的看着他,等着他接下来的话。
然而曲铭心敛了笑容后,开口又是贺白熟悉的那副油腔滑调:“贺大学霸,昨天晚上审李连湖的时候演技不错啊,没看出来你还有这天分。能不能传授一下你当时的心理活动让我也学学?”
他说的是贺白恐吓李连湖要把他女儿送到玩具店给孟庆年的时候,那种阴暗而享受的变态般的笑容,曲铭心隔着一面玻璃和数米的距离仍然觉得心惊,更不用说李连湖。
那时候曲铭心就在想,贺白那副样子究竟是演出来的,还是真情流露。
即便是演出来的,如果心里没有那样扭曲的想法,大概也不会演的那么传神。
起码曲铭心扪心自问,他是演不出来的。
所以他很想知道,贺白在说那些话的时候,他心里到底在想什么。
这与他对贺白的怀疑无关,纯粹是他作为一个勉强及格的男朋友的关心。
他想知道贺白是不是见过,还是曾经历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