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开前贺白看了眼曲铭心,他还在认真的与姜植讨论解决办法和可用的人手,没有注意到这边的动静。
曲铭心对周边的人和环境有着妖孽一般的警惕性,他不可能没有察觉到贺白的动作,他只是装作没看见而已。
贺白弯了下嘴角,但是这个给他自己的苦笑并没有成型,他推开办公室的门,安静的离开了。
贺白也说不清楚自己现在的行为究竟是什么意思,事实上他现在有些混乱,需要点时间来整理自己。他刚刚才意识到自己对曲铭心的感情已经远远超出他最开始计划的那样,他不受控制的陷进名为曲铭心的漩涡里,一边自以为游刃有余,一边在不知不觉间陷得更深。
这对他来说是个危险的信号,是必须停下整理好思路来谨慎面对的情况。
曲铭心没有追问贺白去了哪里,他其实有点生气,生气于贺白这种毫无感情的提议,也生气于贺白对姜植的眼神。
当然,他更生气于自己的想法。
在不知不觉之间,他已经忘记了他最开始接近贺白的目的,忘记了初见贺白时感受到的那种攻击性和违和感,他自然而然的将贺白当成了自己亲近的人,并且用自己的标准在要求着贺白。
而贺白在他忘记忽略这一切的时候,重新让曲铭心想起来,他是一个什么样的人,他们为什么会走到一起。
他压着对自己的怒意和强加在贺白身上的失望,佯装平静的与姜植定好了计划。
他自以为自己装的很好,但说话做事时火星子四溅,手指头戳在地图上都带着不容反驳的力道,姜植被他这副阵仗吓到,僵硬地坐在旁边安静如鸡,对曲铭心的每一句话都连连点头表示赞同。
他们飞快的商定了逮捕王营的方案,或者说曲铭心自己一个人飞快的定下了方案后姜植举双手表示赞同。定了方案后曲铭心借口要抽根烟透透气,起身离开了办公室,而姜植看着曲铭心的背影,偷偷摸摸的凑到唐桥身边,问道:“他俩不会打起来吧?”
唐桥眨了眨眼睛,不明白姜植的意思。
曲铭心和贺白当然没有打起来,因为贺白一早就干脆的离开了市局,而曲铭心也真的只是出去抽根烟透透气,没有要找贺白的意思。
但当曲铭心在窗边抽烟时发现贺白的车不见了的时候,还是下意识的攥紧了拳头。
那个事事都顺着他温柔且懂事的贺白突然之间变了样子,曲铭心一边为贺白的举动而感到生气,一边又嫌弃着失望愤怒的自己。
他用与往常截然不同的速度吸完了一根烟,之后似乎觉得不过瘾,又破天荒的掏出来第二根开始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