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像自从和黑狗打交道以来,他就时常觉得荒唐。
“老大?”唐桥下车走了两步,发现曲铭心迟迟没有跟上来,转头问道:“怎么了?”
曲铭心有些无奈的耸了耸肩,抬手指向石屋的门板,隔着一段距离,唐桥眯了眯眼睛才看到那门把手上有干涸的红色痕迹。
“不会吧。”牛家勤显然也是看见了,他三两步小跑过去,刚想伸手开门又顿住,抬手招呼曲铭心过来戴着手套开门。
曲铭心心里已经有了不好的预感,他对自己的运气差有相当明确的认知,当他脑子里觉得不大对劲的时候,那现实一定比他预想的更糟糕。
曲铭心没带手套,只能从口袋里先抽了张纸垫着,试探性的拉了一下门,结果果不其然,门没锁,他刚把门拉开一条缝,一个人便沿着门直直的倒了下来。
曲铭心动作敏捷的飞快跳开,一旁牛家勤也吓了一跳,虽然挨不到他,但他还是飞快的往后挪了一步。
唐桥从后面走过来,看到这副场景也愣了愣。
这边天气寒冷,虽不至于滴水成冰,但也是零下。倒在地上那人穿着藏族传统服饰,圆睁着眼睛,瞳孔已经扩散了。他双手捂着腹部的伤口,血水凝结成冰,将他的手和衣服冻在一起,他这一倒下,连带着地上门上和墙壁上冻在一起的冰碎了一地,夹杂着雪和杂草灰尘的红色冰块洒在雪地上,格外触目惊心。
曲铭心叹了口气,转头看向呆滞的唐桥:“唐唐,打电话报警吧。”
……
这次出警速度格外快,曲铭心本以为这种偏僻的地方人过来起码要两个小时,但不到一个小时两名民警便开着越野车过来了。
一个小时的时间已经足够曲铭心和牛家勤两个专业人士把现场翻个底朝天了,只不过顾忌着他们现在的身份和接下来的事情,他们只是大概看了看,没敢多动便回到了车里等警方过来。
“老曲,我发现这么多年过去了,你这体质还是一如既往的非啊。”闲着也是闲着,牛家勤又开始跟曲铭心瞎聊天。
当年在后勤学院的时候曲铭心就经常被各种老师领导盯上,或者被某些刺头盯上,上课提问永远是叫曲铭心,偶尔帮忙跑腿也是喊曲铭心。牛家勤作为他的室友被殃及池鱼过很多次,那会儿还没有非这个词,牛家勤就天天逮着曲铭心喊倒霉鬼,喊完自己还要跟着倒霉,以至于那会牛家勤对曲铭心怨念深重。
没想到重逢没多久,这悲惨的遭遇就又来了。
这两名民警赶过来的时候曲铭心这边已经弄好了自热火锅,三个人排成一排站在车引擎盖前一人一双筷子,正在冰天雪地里哈着冷气吃火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