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铭心都快忘了曾经的自己是什么样子的了。
他都忘了原来自己还抽过雪茄,还戴过那顶他觉得太过显眼的蓝色贝雷帽,还有过这么傻里傻气的表情。
他都忘了原来自己是这么的鲜活潇洒。
这张老照片下面,曲铭心还看见了不少自己的照片,只不过这些明显是他退伍来到唐平之后才被偷拍的照片,同样是放大后有些模糊的照片,也基本没有拍到正脸的。
曲铭心把自己那点矫情藏好,又走过去看桌子。
桌子上堆着的记录本旁还有一张叠起来的纸,曲铭心顺手把那张纸抽出来,发现是去年中秋节他明面上的全部行程。
去年中秋他先是坐高铁去琴岛看了父母,紧接着又坐飞机飞到华亭市去见了贺清桃,当天晚上他又从华亭市飞到了辽安,在辽安附近找了地方守株待兔。
当时曲铭心是刻意全部用了公共交通,为的就是让黑狗的人发现他的动作好让他守株待兔,但是他没想到在遥远的日城,竟然还有一个人知道他全部的车号航班号和座位号。
那贺白应该也早就知道了。
只不过他没说过,贺白也没提过,两个人都像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从那之后又接着正常相处了很久,这样看来他们两个的演技还是挺好的。
曲铭心对这份行程单没什么想法,贺白双手抄兜站在旁边看着,好像也没什么要说的。
这是他们两个之间诡异的默契,一些不能说的话题,一些相互隐瞒的事情,都不必暗示,两个人便能默契的把这些事情错过去。
“来了多久了?”曲铭心对桌子上这些解不出来的暗号记录没有兴趣,他转身坐在桌子上,看向一直安静站在他身边的贺白。
贺白笑了一下,走到曲铭心身边坐下,微微侧首看着曲铭心:“今天到,刚想来找魏鸣,就听说他死了。”
“你原来来过这里。”曲铭心憋不住了,拉过贺白的手放在自己手心开始揉搓。
“没来过。”贺白轻轻摇了摇头,任由曲铭心玩他的手,“但是看过这边的平面图,知道怎么出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