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还是来了。”

顾北延走到他的身旁，看着这个已经比自己高出不少的儿子，沉默一瞬，然后缓缓说了声，“谢谢。”

顾承泽颇为意外地挑眉看他, 默了默, 轻轻点下头算是回应。

父子二人格外疏离, 简直比陌生人还要像陌生人, 顾北延无力地重重叹了口气, 开始转移话题，“那个女孩儿……你打算怎么办？”

他说着，用眼神冲不远处站在人群里帮忙的洛涵涵身上点了下, 身穿黑裙的女人举止得体大方, 表情也是恰到好处的体贴，跟平常那副慵懒随意的模样简直判若两人。

顾承泽顺着顾北延的视线去看，在看到人群里那抹娇小的身影后, 眼眸不由变得柔和下来。

不过很快，他便敛起了表情，手里的红丝绒盒子握着紧了又紧，顾承泽眼眸闪烁着, 缓缓开口，“说不定……你很快就要有儿媳了。”

顾北延一挑眉，颇为惊讶地看着他，这小子，还真是不鸣则已，一鸣惊人。

倒是有几分自己年轻时的风范。

他有些欣慰地想要伸手拍一拍他的肩膀当做鼓励，可是转念一想，自己并没有这样做的资格，便也就神色复杂地放下手，暗暗藏到身后。

“那就……提前祝贺你。”

顾北延有些拘谨地将双手背到身后，眼神偷偷瞄了几次站在旁边的儿子，最后忍了又忍，还是选择不在打扰他。

“我先走了，有事联系。”

“嗯。”

顾承泽缓缓点了下头， 整个人都有些沉默。

他就静静站在屋檐下，淅淅沥沥的小雨偶尔会打湿他的头发，更显男人内心的复杂压抑。

直到有人喊了他的名字。

“顾承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