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世,我与你走过门槛,喝过合卺酒,立下生生世世的誓言。这一次,我们谁也别想挣脱对方,谁也不可以抛弃对方。你是我明媒正娶的妻,就是到了十八层地狱,也是作数的。终于,没有任何人、任何事,可以分开我们了。
安静的夜晚,两人默默地坐在床上,紧紧相拥。段尘的体温低的吓人,他本不想抱着寻伐雪的,担心伤了他。但寻伐雪却像得了软骨病一般,紧紧地贴着段尘,两只手也像八爪鱼一般,死死缠着段尘。
“这次,是我娶你了呢。”寻伐雪一只手不安分的在段尘胸前画着圈,低声调笑着。
段尘坦坦荡荡,丝毫不在意,也学着寻伐雪的语调说:“所以我亲爱的夫君,今晚要妾身如何服侍你?”他一边说一边将手从寻伐雪衣裳下摆探进去。
寻伐雪耐不住痒,“噗嗤”一声笑出来,按住那只不安分的手,攀上他的脖子,附在段尘耳边小声道:“今晚什么都不要想,我完完全全属于你。”
一句话有如掉入干柴的火星,瞬间点燃。
一夜春宵帐暖,红烛摇曳······
段尘见过各种模样的寻伐雪,面无表情的、冷漠的、生气的、羞愤的、绝望的······唯有热情的寻伐雪不多见,上一次见,是寻伐雪离开之前。但这一次,他一点也不心慌,因为他知道,离开的不会是寻伐雪,而是他自己。
齐盏在找到寻伐雪之前,便找过段尘了。离恨天才是他的归属,于公于私,他都该远离这一切,去那个空无一物寂静无声的混沌之中。
他抚摸着寻伐雪酣睡的面庞,有些眼泪,笑着笑着便跑了出来,一发不可收拾。还有遗憾吗?没有,爱过了、恨过了,也得到了这世间最珍贵的珍宝,了无遗憾。
那日山丘之阴,沙地之上,他对寻伐雪说的愿意,不仅是指成亲,还有这一层不得不离开的无奈。如果说成亲是寻伐雪对他的补偿,对他的愧疚,他愿意。哪怕没有这一切,为了他,他也甘愿以身献祭。
第二日清晨,段尘起了个大早。他看到堂屋里留了一封信,宋执竟在半夜时分悄悄离开了。信写的十分简洁,大致的意思希望段尘与寻伐雪恩爱一生,再就是自己要去重新开始,真正的去看一次大好河山。
执着了一辈子的宋掌门,终于逃离了心中的魔障,奔向崭新的天地。
段尘轻笑两声,心想这悄悄离开的伎俩,还真有点像寻伐雪的风格。他想这段话时,寻伐雪正好如同懒猫儿一般翻了个身,露出一小段洁白光滑腰背。
屋外一阵微风略过,院中的树叶哗啦作响,惊动了几只栖息其中的鸟儿,扑棱棱的争先恐后飞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