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锦给季老夫人施针后,便告诉季恭良自己明日要去江北镇出诊,要四五日后才能回来。
季恭良刚听完,那双粗黑的浓眉便皱了起来,他道:“周大夫,您这一下便要离开四五日,那我娘该如何是好?倘若她又犯病了……”
周锦早已知道他会这样说,便道:“季老爷,您不必忧心,我已经暂时替老夫人稳住了病情,只要保持心情舒畅,便无大碍!”他掏出银芝生元丹道:“这是我周氏医馆的独门秘药,银芝生元丹,可补气益肾、纳气平喘,对老夫人的身体极为有益!”
季恭良眼睛一亮,正要接过,周锦突地收回手,笑意盈盈道:“季老爷,此药世上绝无仅有,珍贵无比!它不仅能够治疗老夫人,对于任何人来说都是一方不可多得的良药!它对身体的裨益堪称一绝!我也是费尽千辛万苦才研制出此药……”周锦没有继续说下去了,聪明的人就应该知道他的意思,他相信季恭良绝不是笨蛋。
季恭良当然不是笨蛋,他很很快就听出了周锦话里的意思。
他盯着那瓶子看了一会,问道:“那么请问周大夫,不知这银芝生元丹多少银钱?”
周锦心里夸了他一句上道,故作沉稳道:“此药一千两银子一枚!”
随着周锦的声音落下,屋子里瞬间响起了此起彼伏的抽气声,下人们不禁瞪大眼睛看向周锦,都被他的狮子大开口震惊到了,似乎没想到这样一位备受夸赞的年轻大夫也会这样见钱眼开?
季恭良神色陡然一暗,他注视着周锦良久没有说话。
周锦毫无畏惧的回视着他,买卖这东西你情我愿,他又不会强买强卖!怕啥!
只是听着屋子的抽气声,他又难免有点自我怀疑,“统统,这不会真的有点贵吧?”
01号恨铁不成钢道:“贵什么贵!要我说直接一万两一颗好了!那么宝贝的东西,怎么能随随便便贱卖了,我的银芝长生草啊!这群不识货的爱买不买!我还不想卖呢!”
周锦听着系统的痛心疾首,瞬间底气又足了起来,是啊,这银芝草多么宝贝,虽然药效稀释了不能让你们长生不老,但让你们强身壮体,远离病痛,也已经是非常好的了!
谁不知道古时候医疗不发达,得个感冒都能翘辫子的!有一副强健的身体多么难得啊!
不管周锦这里怎么想,季恭良心里倒是有几分惊异,据他打听到的情况,这位周大夫可是一位悬壶济世的仁医,研制败毒散免费治疗患病百姓,更是让穷苦百姓赊账看病!的确是仁心仁术!却没想到今日居然如此狮子大开口!
一千两一颗未免也太贵了!倒不是他就拿不出这一千两银子!这点钱对他来说不算什么!只是按照传言周锦并不是一个爱财之人,还是说他依然耿耿于怀于他之前的所作所为,故意狮子大开口来整他?
如果周锦知道他的想法一定会冷笑两声,不爱财?开什么玩笑!谁不喜欢钱呢!没钱寸步难行,没钱他怎么扩大医馆?怎么给百姓办分期?
季恭良见周锦面色淡淡,一副打定主意的模样,心里便想,也罢,便让他出出气好了,往后还有依靠他那手医术的时候,也不好闹僵了!
于是季恭良道:“既然是周大夫研制的药,想必药效一定奇特,我便先买下五颗!”
周锦心里一喜,原本他看季恭良迟迟不出声,还以为这单生意要黄了,免费的广告也没了,却没想到喜从天降!对方居然一下就买了五颗!五千两银子啊,这就到手了!
大款啊!
周锦看着他的眼神都和善了几分,“季老爷果然有眼光!你是第一位买药的客人,我就赠送您一颗!这药你也可以吃的!记得服用,效果可是非常不错的!”
周锦喜滋滋地将六颗丹药都交给了他。
一旁的下人连忙上前接过药瓶。
季恭良拿起其中一瓶打开,立刻便有一股异香气扑鼻而来,闻之便叫人精神振奋了许多。
昨日傍晚他收到了下面的信报,说是边疆蛮族突然闯入了巨鹿陂,那里距离平铁坝极近。他心里不禁担忧在平铁坝的家人,也担忧在边疆的苍宿!他知道最近蛮族一直蠢蠢欲动!却也忌惮于苍宿的实力,不敢贸然行动!此次却突然有所动作,也不知苍宿目前究竟如何了。
他一夜未睡,今晨便有些头痛,如今闻到这丹药的味道,便觉好受了些许,精神也为之一震。他心里一惊,当即明白这药绝不一般!
他看着周锦的目光又变了几分,原本以为周锦只是想敲他一笔,他也顺势出点银钱让对方出个气,却原来这药当真不同反响!
他握着药瓶的手紧了紧,真心实意道:“多谢周大夫赠药!”
周锦摆摆手,“不必客气!只因你是第一位买药的客人,我才会赠送你一颗,以后便没有这样的机会了,这药十分珍贵,数量有限,你这一下有了六颗,可要好好服用,莫要浪费了!”
季恭良郑重的点点头。
周锦也没有骗他,目前的确是数量有限的,另一颗银芝草还没有成熟,炼制好的银芝生元丹可不就是只有这些了嘛!
周锦离开季府后便回到医馆,此时太阳已经开始西沉了。
他开始收拾明日要带走的东西,又去看了看那颗长得慢的银芝草,伞盖上的血色已经越发深了,丝丝缕缕的往四周扩散,看起来就如一块血玉一般,既美丽又诡异!相信等他回来,便差不多就能成熟了。
周锦吩咐了狗子和商桂让他们好生照看银芝草,不要让任何人触碰。
两人听到周锦语气的慎重,十分认真的点头,发誓一定会守好银芝草,保证周锦回来的时候让它毫发无损。
第二日天还蒙蒙亮,夏公良便带着人等在了医馆门口,周锦带着收拾好的东西跳上了马车,嘱咐了几句商桂和狗子后,马车便迎着东边金色的光芒遥遥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