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的教授。”大高个很快应道。
所有人都走完了,大高个和许月两个人留在实验室。大高个从抽屉拿出个一次性橡胶手套递给许月,无奈地说:“你怎么不戴手套。”
许月的心思早就飘走了,哪里注意到这种细节。他手上没停,在分离胶上缓慢注入蒸馏水,说:“忘记了。”
做完一个步骤,许月把手套带上,彬彬有礼地对大高个抱歉道:“不好意思师兄,连累你被讲。”
师兄说没事,让他下次注意,毕竟都是有机试剂,对身体有害。
正说着话,楼下传来嗡嗡嗡的电钻声。学校趁着实验楼今天没人上课,开始噼噼啪啪换教师风采栏。
何迎寒的照片被放了上去。他的长相在一众中年老师里很出挑,毕竟他才28岁,乍一看像个初出茅庐的大学生。
教学严谨一丝不苟——介绍里对何迎寒的评价。许月低笑:“他明明最好说话。”
至少四年前是这样。
四年前事情发生得太快。许月擦不干净手上的血,留不住怀里的人。他失去了理智,认为何迎寒是始作俑者,理应承受他的愤怒。挥刀的人不是何迎寒,许月却把他钉在了审判席。
可何迎寒认下了。他的尖刺是朝内长的,总把铺着尖端的一面留给自己,光滑无害那面留给别人。
那天元宵,雪下得极大,覆满了何迎寒头顶。
他说:“你说得对,我是帮凶,我杀了你母亲。”
“我不是来拯救你的,我是来摧毁你的。”
“我们不要再见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