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帮你。”许月说。
“不用。”何迎寒说,“你等着就行。”
“小时候许建成,就是我爸,老让我待在不开灯的房间里,说要和我玩游戏,玩多了就有点怕黑。”
何迎寒说:“怕黑又不是什么丢人的事。小时候我爸也常和我玩游戏,捉迷藏还是什么的,一找不到我就哭。”
“噗”许月没忍住笑了出来,“看不出来。”
要不是亲耳听见,谁也不会想到既温和又斯文的何老师以前是这样。
回去十来分钟的路程,刚下车,外面下起了大雨。明天是周日,何迎寒带着许月留了下来。
“他们都去休息了,客房不想去收拾了,我俩挤一挤得了,委屈你一下?”
“我拒绝了今晚是不是要露宿荒野?”
何迎寒眨眨眼,说:“好像是。”
带着浴室尚未完全蒸发的水汽,小心地占据半边床,尽可能地不碰到对方。然而在躺下的一刻,许月却明显感觉到了另一个人的重量。何迎寒身上的味道不断兴奋着许月的神经,许月不由得翻身背对他。
这时何迎寒也转过身去,带起的被子恰好撩过许月的脚背,明明是轻柔的触感,许月却感觉有一记重锤敲在了他的脉搏。
想了一夜,许月终于认识到:我喜欢他。
外间晨光熹微,逸出窗帘的光线投在床边,反射进许月的眼睛,最后落在何迎寒的额角。
那里的疤凹进去,吸收了日光,让人移不开眼。
翻身和何迎寒面对面,何迎寒毫无反应。许月悄悄起身,像拆盲盒那样既紧张又小心地探过去——亲吻了那朵日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