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走,何迎寒收起手机,却不小心滑到了拨号键。没来得及挂断,另一头传来了许月的声音:“你终于找我了。”
许月不知身在何处,有风吹树叶的簌簌声和石子落入深水的咕咚声。
何迎寒直截了当地说:“我在市一院,你爸出事了,你伯父在找你。”
“唔知道了。”
如约把林景送到酒店门口,林景临下车前蓦然开口:“你知道每个路口你后面的车加起来按了几次喇叭么?”
何迎寒说:“什么?”
“没事。”林景说,“让你小心开车。”
与此同时,许月还是赶去了医院。仪器上只有平直的线,许建成没抢救过来。
许月掀开尸体上的白布,许建成苍白僵硬的脸出现在眼前。
鼻梁高挺笔直,下颌角清晰凌冽。对于美貌的人来说,眼角皱纹都是岁月精心雕琢的馈赠。许月鼻子和下巴和很像许建成。他伸手碰了碰,算作最后的告别。
许建成这些年情绪一直不稳定,也有过过量服用抗躁郁的镇定药物。这两年情绪越发不稳定,积郁成疾是迟早的事。
监狱里没有利器,能接触到的都是圆而钝的东西。谁也不知道他是怎么寻到的。
腕间的伤口上补了一道又一道。过程痛不痛苦旁人不得而知,场面倒是有够惨烈。
公共浴室关门前十分钟会开始赶人,但那天不知为何迟了。所有人都出去了,除了许建兴。
莲蓬头不断冲水,冲散的血迹混入其中卷进下水道,没来及的冲散的蜿蜒成长长的醒目条带泄了出去。
终于有人发现了异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