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慢慢来吧,总有一天会想通的。”许月主动帮忙择菜,安慰许璐说。
电视里传来春晚主持人欢畅的报幕,张燕、许璐和许月各坐一张椅子,桌上的饭菜源源不断往外冒热气。
“下面有请相声演员xxx给我们带来的作品”
场下掌声雷动,许月拿遥控器把电视声音关小,对张燕说:“婶婶,我们不等了。”
“诶。”张燕应下,“你们俩饿了先吃,我再等等,再等等今晚是大年三十。”
许月暗叹口气,不再劝她,问道:“我妈在你那儿留了什么?”
“你跟我来。”张燕说。
许月跟她回了房间,又见她找出个打开手机手电筒去了杂物间。“灯坏了一直没换,等她爸回来”她想到什么,顿时收了声,默然地走向放在墙角的箱子。
老式的木箱,表面有斑驳的红漆,八九十年代的乡下,通常送这样的箱子当嫁妆。
拂去盖上的一层灰,伴随着嘎吱一声,合叶上的铁锈掉进了箱子。最上层是个封皮素净的笔记本,许月恍然想起,小时候偷翻他妈妈的抽屉时见过。
抽屉平时都上着锁,就那一次,钥匙挂在锁上没有拔下来,年幼的许月打开笔记本,看到了自己妈妈和陌生男人的合照。
许月愣怔了一下,手悬在空中不敢碰笔记本,那是瘟疫之源。感染的人会变得疯狂。
注意到许月的反常,张燕把套在笔记本上的防水套取下来,递给他,说:“放心,没人看过。”
回到餐桌,许璐还在吃,发泄似的吃完了小半桌子,许月过去捏捏她肩膀上软下来的肌肉,玩笑道:“好不容易练出来,都要成肥肉了。”
许璐白了他一眼,边往嘴里塞烤鸭边说,“许建兴刚来电话说今晚回不来了,明天一早回。”
张燕皱着眉头,有些着急地问:“你没问他去哪了?怎么就回不来了?”
“也许在医院吧。”许月直接断了她婶婶的希望,“上次见面的时候,他打电话我听到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