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桩内斗大事被他三言两语戏谑开来,众人心头一凛,但却也都笑起来。
这的确是陆子吟的风格。
过了一会儿,有人敲门,服务生送来伤药,桃子夕接过来,坐在陆子吟的旁边,递给他冰块,让他冰敷一下,然后撕开药包,准备给他上药。
看她一脸紧张,全程罕见地沉默,便抬起手来,摸了摸她的脸,说:“别害怕。也不用想太多。”
桃子夕朝他难看地笑笑,小脸煞白,背上起了一层的汗。
男人的世界轻松自如,而她却只感觉到恐慌。这不是对陆子吟的亏欠那么简单,她欠他的,实在是太多了。
这是一场杀人不见血的剿杀。
她未曾闻见血腥味,可兵不刃血的厮杀已经完成。
她知道这其中复杂,她的事情是导火索,背后是深不可测的商战斗争。
她根本就无能为力。
包厢里在游戏顶端的人们谈笑风生,桃子夕只感觉所有的声音都在远去,只剩下内心里的一场兵荒马乱。
也许这么多年,已经习惯了一种每每在云端站立之时,下一秒就要接受从巅峰摔落的失重感,居安思危的习惯,使得她已经不敢有大起大落的情绪波动,即便这次安全度过巨大的危机,内心也并没有彻底的安稳下来,而是习惯性地去反思生活,是不是还埋伏有什么样的危机,悬在她的头顶,时刻会掉落下来。
陆子吟察觉到她的情绪,在和他人谈笑风生之间,一直握着她的手,不时侧头看她,看她似乎在浅笑,可是眼神之中却泄露出惊惶不安。
喝酒喝到一半,桃子夕站起身来,说:“我去一趟卫生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