鸢尾有些泄气地看了他一眼:“听不懂就算了。”
来到马车附近,弥修清清嗓子干咳道:“阿贝大人,小人十分感谢您刚刚出手相助。”
“无妨。”阿贝淡淡的语气传来。
弥修壮着胆子继续说:“阿贝大人,您的伤不要紧了吧?”
“无妨。”阿贝还是这两个字。
弥修还不死心:“要不我帮您看看伤口吧?”
马车突然毫无征兆地停了下来,后方紧随的神教军连忙拽住了缰绳,战马的嘶鸣声响作一团,接着不到两秒钟后马车继续前行。神教军们一个个摸不着头脑,只能更加小心地扬起马鞭。
弥修一脸不可思议地盯着阿贝,他也不知道刚刚发生了什么,只感到一阵怪力把自己拉上了马车,回过神来时就已经坐到这里了。
不过让弥修有些失望的是,阿贝已经换上了一身新袍子,正半靠在软塌上翻着一本书,懒洋洋地抬手示意弥修坐好:“受不了骑马就早说,我还以为你要一路坚持着骑到帝城呢。”
弥修有些不好意思地抓抓脑袋,乖巧地在一旁的长凳上坐好。
阿贝可不知道弥修是因为什么害羞,看着他这么小心翼翼的模样,阿贝心里就有些软了。
倘若安景或维克还活着,这个孩子本该受尽宠爱地长大,可是现在呢?阿贝不知道这十几年弥修在西恩城过的是什么生活,但从他那消瘦的脸庞和老旧的衣服就能看出,不会多好。当初反抗塔基尼亚的人都是英雄,更何况维克和宫岚还有一层无比亲密的关系,而如今故人之子却流落在外十几年,阿贝越想越觉得有些对不起弥修。
但是一分钟以后,当弥修开口说话时,阿贝心中的那点心疼荡然无存。
“阿贝……大人,您戴着面具怎么看书啊?”弥修一边问一边挠头傻笑着。
安景怕不是生了个傻子?
阿贝一动不动地开口了:“安静,这是我唯一的要求。”
弥修哦了一声后就老老实实地闭上了嘴,阿贝乘坐的马车自然是极为舒服的,即使是一条板凳也是做工精良,弥修不断地在马车里四下张望。阿贝注意到他像只小猴子似的坐不住,也没了看书的心境,随手放到一旁后就端坐起来,闭目养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