嘉蓝有些泄气,但他也知道童殇的性格,能逼他说出这话已经很难得了,嘉蓝慢慢松开了他:“那好,我不逼你,咱们就像普通情侣一样,循序渐进。好了,回去上课吧。”
看着嘉蓝离开的背影,童殇也不知道自己心中是庆幸多一点还是失落多一点,赶紧胡乱地收拾了一番衣服,脚步匆匆地回到自己的班级。
至于弥修,此时的他已经轻手轻脚地来到了石蚕的校长室,却发现石蚕并不在这里。这对弥修来说是个好消息,他瞬间放松了不少,大咧咧地在石蚕的椅子上坐了下去,体验了一把校长的感觉。
窗边的帘子长长地垂落在地面上,将光线遮挡的严严实实,屋子里一片昏暗,这也属实正常,毕竟石蚕又不需要看什么东西。闲不住的弥修翻出了一盏崭新的油灯,点燃之后屋内多了一丝亮光,大约摸能看清布局了。
干净的桌面上空无一物,弥修也不知道石蚕天天都在这里干什么,在四周打了量了片刻后,弥修在角落的立柜里找到了答案。
柜子里一本书也没有,但是摆满了头像雕塑,木雕,石雕,几乎所有材质的都有,雕刻功法也各有不同,似乎是随着时间的推移,雕刻它们的人愈发熟练了。冷不丁看去,还以为石蚕在屋子里摆了一柜子人头呢。
这些雕塑虽然材质和工艺略有不同,但很明显雕刻的是同一人,弥修走过去仔细观察了片刻,居然发现这些雕塑的眉眼和自己有几分相似,瞬间就明白了,恐怕自己的猜测是真的。
这些雕塑的形象,应该是自己没见过面的父亲,安景。
弥修支着下巴沉思起来,他也不知道自己此时心中是诡异多一点,还是尴尬多一点。虽然阿贝没有明说,但结合眼前这一幕和自己的猜测,弥修大致能想象出当年的情况,不知为何,他对石蚕突然有了几分别扭的心疼。
自己的存在,就证明了安景没有回应石蚕的感情,甚至他有可能都不知道,虽然自己父亲被一个男人看上有些荒诞离奇,可弥修却笑不出来。
因为爱一个人,并不是错,况且石蚕只是把爱意藏在心里,没有破坏他父母的感情。
如果单看石蚕对自己的态度,弥修根本看不出来石蚕喜欢过他父亲,甚至连恨都没有,对他来说似乎安景只是一个过客,过去就过去了。可是现在,看着满柜子的雕塑,弥修才明白,所谓的爱不仅仅只有如火般的热烈,也有淡淡如水渗入心田,更加刻骨和难以忘怀,石蚕一辈子也不可能忘了安景。
指尖叩击桌面的声音差点把弥修吓昏过去。
弥修猛然回头,石蚕不知何时已经坐在了椅子上,面无表情地面对着他。弥修感觉到了空气中弥漫的尴尬,只能干笑了一声:“那什么,我不认识这个人……”
“那是你父亲。”石蚕的语气毫无波动。
“啊?是,是吗?我说怎么和我长得有点像呢,哈哈哈……”弥修感觉尴尬了,非要说的这么直白吗,就不能考虑考虑他的感受,心照不宣地避开这个话题吗?
石蚕起身说道:“大人的事小孩儿少管,跟我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