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如你所想,”尽管弥修没有开口,但石蚕似乎已经料到了他的想法,“当异能成为你身体的一部分,而且足够强大时,挥手间的威力就足以和禁咒相媲美,若是针对自己的异能使用最合适的禁咒,更是无可匹敌。我根据自己对你的了解,来之前已经帮你挑选了几个适合你的禁咒卷轴。”
“真的吗!?”弥修的眼一下子亮了,那可是禁咒啊,没有异能者不向往这个,他师父真好!
“但是,”石蚕话锋一转,“还有最后一课,等你通过之后,我才能将卷轴交给你。”
弥修大失所望:“啊?真小气,你就不能现在给我吗?”
石蚕笑了笑:“最后一课,是最简单,也是最难的,等回到帝城再说吧。”
虽然有些遗憾,但弥修还是听话地点点头,马车继续在漫天风雪里极速前进。
一路上紧赶慢赶,终于在第三天日落之前抵达了帝城。
分别不过数日,但弥修对阿贝的思念却十分强烈,也正是在进入帝城之后,弥修又一次想起了临行前阿贝那个吻。说白了那只是嘴唇和嘴唇之间的碰撞而已,甚至说那是长辈对晚辈的祝福也没人不信,可那毕竟是阿贝第一次对弥修的想法正面作出回应,弥修想着想着,就有种心跳加快的感觉,马上就要见到阿贝了,他心中居然还有些紧张。
石蚕默不作声地感受着弥修情绪泛滥,虽然他能接受这小子狗胆包天肖想神使大人的事实,但却没想到阿贝这么快就被他攻陷了,当众亲吻别人,在石蚕的认知里,这种事和阿贝不会有一点关系。
只能说人和人之间的感情真的是琢磨不透,不过换个角度理解,弥修也算是十成十地继承了他爹害人精的本事。虽然石蚕死活想不通阿贝看上了这小屁孩哪一点,但他也不会多嘴,更不会提出质疑,即使弥修的成长跑偏了一些,但只要他能成为一个强者就行了。
可是进入帝城之后,弥修沸腾的心就慢慢降温了,沿途大部分店铺都关张了,宽阔笔直的大道两旁罕见人影。虽说一直以来帝城都笼罩在末日将近的压力之下,但毕竟是最繁华的地方,冷清却富饶,可如今更像是一座没有生气的孤寂死城,偶尔过往的行人也是脚步匆匆,场面一片萧条。
石蚕也感受到了街道上的寂寥,笑道:“虽然没想到这么快,但我就知道迟早会是这样的场面,冕下没有在叛军势力最薄弱的时刻将其一举歼灭,如今怕是要下一番苦功夫了。不过这些愚民也是,总是自以为是地做一些蠢事,即使神教被消灭又如何?神教没了再来个鬼教,他们不还是一样被奴役吗?”
若是之前,弥修听了他这番话或许会反驳,可如今他却觉得石蚕所说一点不假。联盟军被杜奥拉斯领导的时期,勉强还算是为民而战,他们索求的不是权势,而是和平与平等。如今联盟军成为了百晓的武器,那就是货真价实的篡权谋逆了。假如让百晓那样的人统治世界,和宫岚又有什么区别?无非是赶走豺狼又来虎豹,对大部分平民来说都是一样的。
然而,现在的事实就是联盟军占据了战争的主导,加之民众对神教怨声载道,各大家族对神教的大权独揽鸟尽弓藏也有所芥蒂,神教已经在极短的时间内到达了最危急的时刻,甚至福光城以北的非战争区也接连不断发生了叛乱。可以这么理解,表面上联盟军只攻占了不到三分之一的领土,但实际上神教已经不能再输了,一旦福光城失守必将大乱,神教的根本统治就会岌岌可危。相反,若是福光城能顺利顶住联盟军的进攻,战事一旦拖延下来,神教就有了喘息的余地,其余反叛者也会迟疑下来,掂量掂量神教是否还有余力捏死自己。
天下之中福光城,成为了至关重要的一个点。
此时的阿贝正坐在偏殿之内,身旁来自各地的紧急军情堆积如山。西恩城那个老酒鬼曾经说过,之前持续多年的战争死伤无数,异能者里已经没有多少拿得出手的强者了,所以神教才能肆无忌惮地保持高压统治。殊不知对于神教也是一样的,除了神罚议会之外,神教又能拿出多少高手?如今各地的叛乱此起彼伏,因为没有足够的高手坐镇,神教也是分身乏术,只能眼看着叛军的雪球越滚越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