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自己接下来要说的话，顾云芳的心头有些发虚，眸光也躲闪了起来。

然而，为了亲生女儿黎月宜，她只能这么做。

“小兮，你来到黎家有多少年了？”

“到今天，应该有十七年了——”

说着，黎楚兮笑了笑。

“过去十六年的今天，黎家生日宴的主角都是我。没想到，它根本不是属于我的。”

想起之前的承诺，顾云芳神色有些尴尬，硬着头皮解释。

“小兮啊，原本，今天应该是给你们姐妹俩一起办生日宴会的。之所以只给你妹妹办，是因为她过去的十六年都没能好好在家过生日。我想，你作为姐姐，应该能理解吧？”

黎楚兮依旧只是笑笑。

“妈，你有什么话就直说吧。”

顾云芳斟酌了一会儿说辞，开口道：“小兮，我希望你告诉在场所有人，刚才的事情是你一手策划的，与月宜没有关系。月宜才回到黎家没多久，又刚刚和文柏订了婚，要是这种事情传了出去，对她和黎家的名声都不好。更何况，你一点事都没有，而月宜已经受到了惩罚，不是吗？”

少女表情平静，没有丝毫惊讶之意。

她直直地看着顾云芳，一个字一个字道：“妈，你只考虑了黎家和月宜，有没有考虑过我呢？若是我没有那么幸运，现在狼狈不堪的人就是我了……那时候，妈会为我讨回公道吗？”

毕竟养了十七年，说没有一点感情那是假的。

被这样质问，顾云芳的心里也不好受。

可是，若是不这样做，月宜她……

顾云芳硬下心肠，冷了脸色。

“你要知道，如果没有黎家，你享受不到这十七年的豪门生活，说不定现在早就饿死、冻死在了街头，或者像月宜一样，被养在条件艰苦的山村。既然享受到了黎家的好处，那么，你也要报答黎家。现在，就是你报恩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