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悲慈想说话,但何满不想讲道理,于是他抓住辛悲慈揪在自己身前的手,另一只手直接掐住了他包着绷带的左臂,成功换来了对方一声吼,没办法,现在辛悲慈整个人只有这点布料能抓。
不过攻击伤口也没能让他收手,何满的肚子上也挨了一拳。
这拳没用尽全力但也够疼,没砸在何满的胃上算是仁慈,不过没能让他丧失行动力的反击,再次成功地激起了他的怒火。
何满已经想到了两人扭打在一起会带来什么样的影响——浴室要重新收拾,无论是血还是被打翻的杂物;晚饭还没来得及准备,水槽里还放着没淘洗的米;排风扇还要再开一会,因为房间里还有两人偷过情的气味。
不过他此时忘记了刚才做爱时最担忧的事情,那就是随时可能回来的妻子。
所以当门口传来钥匙串的响声时,何满一下子愣住了,辛悲慈还抓着他的领子,自己也正抬着胳膊准备接着反击,两人的动作都停了。
刚刚自己给了他几拳,也被对方回敬了好几下。何满赶紧用袖子擦鼻子,恍惚间以为自己也被打出了血,接着发现辛悲慈打自己没打脸,全都招呼在衣服遮住的地方。
显然辛悲慈是提前顾虑到了对方要见妻子,他看着何满慌神一下子笑了出来,接着把手放开从容地闪到一边,何满赶紧站了起来。
“没人知道你来吧,躲起来。”
何满拉扯着衬衫上的褶皱,眼睛还看着光溜溜站在一边的辛悲慈。家族忌讳的人不打招呼出现在了家里,现在还全身赤裸,不用说也知道不是什么好事,辛悲慈当然知道这一点,他耸了耸肩,何满还在整衣服。
“你看着挺好的,不像刚做完爱。”
辛悲慈说完笑出了声,这句话完全没能起到安慰的作用,再次提醒了何满现在无论看着多正常,也实实在在地跟人偷了情,而且是跟男人,还是妻子的弟弟。
现在与偷了腥的丈夫相比,上门勾引人的第三者倒是从容不迫,他没有要躲藏的意思。
何满又强调了一遍躲好,出了浴室门,刚才进门时落了反锁,这一手是无心的,但却正好防住了忽然到访的妻子,于是当辛恩谢收了钥匙开始敲门时,“贴心”的丈夫拉开了门,微笑着迎接许久没回家的爱人。
辛恩谢戴着亮闪闪的珍珠耳钉,身上穿着米色套装,她今天剪了短发,何满开门时她正在整着鬓角的碎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