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这句还真不是,对于亲戚排面重于一切的东北来说,这可是头等大事。辛高远说完还在背着手站着,他正把思维从泥泞的牌局里拔出来,过了半分钟他说:
“咱家招待所要拆迁了,你和她有时间再回去看一眼。”
招待所是丈母娘家的地方,她叫金玉,老金家早年做了点生意,招待所就是其中一个,刚迈进新世纪城建局就下了拆迁通知,她乐得不行,逢人就说自己有生意头脑。
不过进账归进账,出账是永远不可能的。所以拆迁前的检查工作还是丢给了子女——与其说是检查不如说是捡剩,之前何满带着百般不愿的辛恩谢去过一次,他忙了三天清出了半屋子废铜烂铁,用年假换了聘请劳工的苦力费,不过也没收到费用,毕竟是一家人,丈母娘保证不会给钱。
都是家里人能麻烦到哪儿呢,这句话是丈母娘和老丈人常说的,何满只能回一个“好”,这次也是如此。
老丈人听完满意地点点头,临走前还嘱咐了一句:
“记得跟你妈说我今天来找你了啊!”
他沉重的脚步声彻底消失后,何满才关了门,转头看到了还站在原地的辛悲慈,对方的表情没了往常的轻松,他正侧着头看墙上的万年历。
“吃饭去吧。”
这句话语气显得过于平常了,仿佛他们是关起门的一家人,他绕过辛悲慈去厨房端了鸡汤,等何满开了火炒完菜后,辛悲慈还在看着门愣神,他小声问了句:
“不想问我干了什么吗?”
何满还没坐,辛悲慈拉开了椅子,今天没开电视,但是两幅碗筷和两道菜,让木桌子显得亮堂了不少。
“我什么都能做,你不用太温柔。”
这句话让何满懵了一下,很快意识到了是指做爱,他拿着饭勺的手顿住了,抬眼去看辛悲慈,也许对方以为肉体是自己包容他的交换筹码。
和他上床的确很爽,但此时何满已经清醒了,辛悲慈没看他,两手放在桌子上,肩膀随着呼吸小幅度地抖着,可以看出他在克制。
他深深吸了口气,接着说:
“射里面也行,尿里面也罢,就算你操完把我光着扔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