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野火中烧 齐花山 946 字 4个月前

辛悲慈无所谓地点点头,向后靠在了椅背上说:

“我杀了自己高中班主任,16岁那年。”

没人回话,他盯着杯中浮起的啤酒泡。

“不过在我看来他是自己跳下去的,真惨。”

何满没转头去看对方,他感觉辛悲慈的呼吸变得急促了些,就像隔着墙听自己生父说话时一样,不过这份不安分只持续几秒,紧接着李叔放大声音转移了话题。

“往事就不提了,当年解决好好的现在又要重新查,这办出来的事没头没尾的!”

李叔作势敬酒,辛悲慈的态度也恢复如初,只不过圆滑地绕开了所有要紧的事,话里话外都在无关的事上绕,期间何满碰到了他扶着座椅的手,指尖冷得发抖。

三人离开烧烤摊时,正是小吃街人最旺的时候,从人声鼎沸的街道来到没什么人烟的后街,才发现李叔的脚喝得有些飘。这片街区不大,李叔的五金杂货店就开在附近,他脚步飘忽招呼两人去店里坐,何满答应着扶着他上了楼。

这是街边常见的二层门房,一楼开店二楼住人,现在只有李叔一人在住,何满下楼出了门,辛悲慈正在门口抽烟。

这个场景有些似曾相识,他没接对方递过来的烟,辛悲慈开口了:

“当年家里人骂我是被男人睡的婊子时,他跟我爸骂得最欢。”

意料之外但也是情理之中,刚刚李叔跟他说话时还眉开眼笑的,面前左右逢源,背后口蜜腹剑,在整个街坊都是社交群体的东北,一个人的偏见约等于全体成员的共识。

能自主思考的或许只有被排挤在外的自己,何满抬头看漆黑的天,又低头看脚下破裂的人行路。

他们开的是标准间,房间小而暗,这是街区仅有的一家宾馆,屋里只有一个电视两张床,两人都没说话,能听到街对面摊位的喧闹声。

辛悲慈脱了西装外套坐在床沿上,来回切换着电视频道,何满走到他对面床坐下,直视他的眼睛。

这个样子的何满不多见,辛悲慈疑惑地把视线转过来。

“我曾经有这样的学生,十六七岁不学习不回家,又做了一些不好的事情,我是人民教师,所以有义务去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