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必要,我不想打职业,”易慎靠在床头板,“以后也不会参加比赛,开直播就是为了赚钱治病,你不要在我身上浪费时间了。”
指缝中透出微弱的光,男生边打字,边分出半只耳朵听门外声音。
稍有风吹草动,易慎立马按灭电源键躲进被窝,像极了考场上作弊怕被抓的学生。
门对门得另一头,江童颜盯着屏幕嘀咕,真就没戏了?
到嘴的鸭子能飞喽?
当然不。
他扯过枕头,扣着枕角想起关门前小干部的脸,别扭的也能拧出水来。
晚上受了风,这会儿偏头痛痛的要死,他什么都不乐意想了,翻了身闭眼,梦里嘴太快:“看你还能装几天。”
一觉起来,江童颜顶着两块乌青团子,参加亲爹的婚礼。
婚庆选的是宁海大酒店,外皮低调内里奢华,立在市汽车站对面,风吹日晒十多年。
江童颜跟着玻璃转门,进门,音响里传出的《知心爱人》震天响,满屏的粉红泡泡:“整的还挺浪漫。”
江应身份特殊,上下多少十双眼睛盯着,婚宴不可铺张浪费,理应从简。
但他仍然坚持包下整个礼厅放歌。
江童颜抬眸,目光落在饭桌对面的玫瑰花瓶,心下疑惑。
江应以前站在花店门口都得凝眉皱头地快步经过,今儿怎么若无其事地允许桌上摆花瓶?
明白过味儿来,江童颜哭笑不得,他爸万年严肃风终于垮台,这会儿知道讨人欢心了?
为了给亲爹添堵来的,他自然要哪壶不开提哪壶,走过去,抻出一朵:“这花儿不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