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就是你说的不会严惩?”秋生艰难的头顶一盏茶,对赵映晨翻了个白眼。
秋生岁数不大,与赵映晨同岁,但身材宽大,几乎是赵映晨的两倍,夫子叫他们两人必须顶着一盏茶一动不动的站在窗户边,不允许洒落一滴水,这对秋生来说简直是难得龇牙咧嘴。
赵映晨眉目低垂,看上去十分乖巧温顺,她嘟囔着,“谁知道夫子今天会这样,早知道夫子今天心情不好就别惹他了。”
屋内跟着夫子背书的少年们眼神不由自主的飘到窗外罚站的二人,离窗户最近的秋生听到少年们的窃窃私语,燥得脸都快烧起来,黝黑得脸庞上都有些发红。
反观赵映晨,却一副坦坦荡荡的君子模样,任由他人碎嘴,自己巍然不动。
最后站得二人腿脚发麻,酸软无力,所有学子离开后,夫子才放了他们一码,叫二人进屋背了书就放他们离开了。
此时已经夕阳西下,路边许多摆摊的都已经回家,剩下的也正准备收摊。
摸着咕咕作响的肚子,赵映晨失落道:“也不知道李嫂子家的馄饨摊收摊了没。”
“肚子饿了?我们还是回家吧。”秋生站在赵映晨身侧,在宽敞的街道上漫步。
“不行,我今日非得吃到李嫂子家的馄饨不成。”
秋生深知这人倔强的性子,决定的事九头牛都拉不回来,便叹了口气,跟在她身后,来到镇南李嫂子经常摆摊的地方。
远远便看到一身白的李嫂子,她瘦弱如柳叶般的身材好似要被风吹走,身后跟着两个小萝卜头,四五岁的模样,怀里还抱着一个孩子,就这么艰难的收着桌凳。
赵映晨见此加快步伐,到了李嫂子面前,却又绝口不提馄饨的事,反而帮着李嫂子一同收起了桌凳,秋生也加入其中。
大家伙都知道李嫂子,不仅因为她家有全灵秀镇最美味的馄饨,而且还因为一年前她家意外过世的丈夫。
李嫂子丈夫一年前在山上采摘草药时,不小心一脚滑落山底,落了个死无全尸,而她丈夫之所以冒着生命危险去采摘草药,也是为了家中久久卧病不起的母亲。
镇上最大的医馆回春堂对她丈夫说,想要让老太太下床,需要一味极为珍贵的药材,这孝顺的儿子便记在了心中,在一天白日里准备好东西就上山了,谁知一去,便是白发人送黑发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