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使是这水浸湿了她的衣裳,赵映晨也浑然不顾。
赵映晨从未进入过水潭正中心,猛烈的火灵力冲击着她的经脉,怀中的冰冷和外界的火热刺激着她,但她只是咬牙吸收着,补充即将枯涸的丹田,然后继续注入宴经年体内。
怀中的女子脆弱的仿佛一触即碎,乌丝散乱,脸侧的冰霜,宛如水中的精怪,柔弱又魅惑。
而在温热甚至滚烫的水潭中,她脸上的冰霜终于没有再蔓延。
不知持续了多久,从天亮到月明,宴经年终于缓缓睁开双眼,幽蓝的瞳孔重新变为墨色,身上依旧僵硬无比,但丹田仿佛被冻裂般的疼痛开始缓缓停止。
这剧痛,即使是宴经年如此坚韧之人,也疼得失去理智,神色恍惚了半响。
“云莜”
听到一声细弱的呼喊,不只是什么液体,滴到唇角,丝丝渗入唇心,带着淡淡的苦。
宴经年好似沙漠干枯一个月终遇绿洲的旅者,缓缓转动了下眸子,看到始终抱着自己的少女。
她明亮的眼眸满是欣喜,晶莹的液体从她眼中滑落,一颗一颗,无声的滴落到宴经年脸上。
“别哭小师叔。”
伸出疲软无力的手臂,将少女的眼泪拭去,宴经年轻声道:“眼泪是苦了,所以,不要轻易哭。”
越是这样,赵映晨越是忍不住放声大哭,她紧紧的抱着宴经年,仿佛下一秒就要失去她一般。
“云莜你终于醒了,我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了。”
眼泪哗啦啦的流出,根本不受控制般滴落。
宴经年自己缓缓从赵映晨怀中挣脱,脚踩棉花般站在水潭中,身侧的少女坚持不住的闭眼滑入水中。
眼疾手快赶紧一捞,将浑身湿透的赵映晨揽如自己怀中,怜惜的低头抚去她濡湿的碎发,才发现她小脸通红,满是汗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