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应该就是她本体了。
几年过去,靠着这妖的血脉两次死里逃生,一次是两年前司黎一事,还有一次便是不久前面对猴王一事。若没有妖之血脉,她也不知能不能度过这两个难关。
赵映晨看着丹田里的赤鸟,只觉得有种本能的亲切,没有丝毫厌倦。她柔柔一笑,早已接受自己是妖的身份,是妖又怎样,她从未做过丧尽天良之事,只需做到心中无愧便是。
只是那妖域之妖,着实可恶,残害人类,满是兽欲,该杀。
虽然赵映晨的血脉是妖,但她从小在凡俗长大,十一岁是更是进入修真界修行,不知不觉间已将自己看作是清轩宗的一份子了。
辰时三刻,赵映晨走出厢房,此刻天空晴朗,山间雾云缭绕,橙红黎明在雾气中飘散,化作天边一抹美色。
抽出腰间斩妖刀,赵映晨闭眼横握,与眼并齐,掌心微转,铮亮刀身倒影出赵映晨俊逸墨眉,以及身后的白衣女子。
气沉丹田,并未动用灵力,单凭着劲挥动长刀,仅仅是最基础的刀法,劈砍剁削。
摆出马步,身体下沉,偏身静候,瞬息间又猛然挥刀,大开大合,气势凶猛,又迅猛收回,转腰扭马步,单手刺出长刀,发出赫赫破空声,继而顺势从左至右横斩,仿佛前方便是敌人的脖颈。
飒飒柳树随风舞动,赵映晨也随之舞刀。
萧芩走来,正准备喊一直静待门前的宴经年时,却见对方摆出静声的表情,这才注意到专心致志,一心练刀的赵映晨。
她按住即将喊出口的宴师姐,默默看着宴经年,注意到对方的目光始终停留在赵映晨身上,并未往自己这投来分毫。
即使是高冷如宴师姐,也是对赵映晨如此上心吗。
萧芩心中叹气,一直以来的不甘却如云烟般消散,转而升腾起一个疑惑,宴师姐是真的仅仅将赵映晨看作师叔吗。
她仔细观察着宴经年,对方冷淡清浅的脸上浮现出从未在他人面前展露的表情,应该是笑意,仿佛是卸下所有防备的刺猬,露出唯一柔软的腹部,十分信任,毫不怀疑的将最脆弱的地方交给对方。
这究竟是怎样的情感?
萧芩心底颤动,是什么样的情感才让高冷无人能接近,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宴师姐,露出这样的神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