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晚的脸色肉眼可见地垮了下来。
教室里的声音也随之慢慢降低,几近于无。
“对……对不起啊!”男生磕磕巴巴地说。
沈晚低着头,帽檐又压得极低,其他人看不清她现在是何表情,人人屏住呼吸,以至于教室里安静得似乎能听到楼上教室琅琅的读书声。
片刻之后,沈晚微微挪了挪步子,从男生侧面走过去。
她仍是没发出半点声音,其他人已经松了一口气。
被沈晚这么一搅和,众人已经没了玩笑的兴致。物理课代表趁机喊了声“上课”,同学们三三两两地散去,回到自己的座位。
该拿书的拿书、该补作业的补作业……
跟自己没多大关系的事,他们忘得比谁都快。
如果不是邢菲菲一直趴在桌子上小声啜泣,沈晚都要以为刚才的那一切都是自己的错觉。
谁都不会将这场闹剧放在心上,过不了几天,也许没人还能记得。
但它永远都会是扎在当事人心头的一根刺。
有这根刺在,她永远担惊受怕、活得战战兢兢,生怕某天有人会揭开她的这道伤疤,令她再次无地自容。
可她又做错了什么?
她只是喜欢上了一个人。
“别哭了。”
沈晚皱了皱眉,淡声道:“好吵。”
沈晚不开口还好,一开口,邢菲菲哭得更厉害。
所以才说千万不要搭理哭泣中的人,这个时候,无论是安慰还是斥责,一旦被人关注,他们的眼泪可以瞬间决堤。
集中在两人身上的视线愈来愈多、愈来愈复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