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行突然意识到吹头发可能面临着什么,指节收紧,喉结滑了一下。
这一瞬间,怀雾潮湿的长发和他在梦境里见过的、沉进无尽云雾的长发重叠。
江行强行驱散脑海里的思绪,握起怀雾的头发,一缕缕吹干。
“真神奇,”吹风机没有什么声音,怀雾这句似真似假的感慨轻易传进江行耳膜里,“我第一次去找你的时候,你还不愿意帮我挑鱼刺。”
江行觉得这必要解释一句:“因为我那时候以为,你会是最危险的麻烦。”
“现在呢?”
“现在也是。”江行说,“不过比起远离,我更想靠近。”
吹完,怀雾摸了摸光滑的、没有一缕打结的头发,赞许地说:“你的技术还不错,值得一份奖励。”
江行感觉自己被当成了摸摸头就会很乖的小狗。
但他还是挑了下眉:“什么奖励?”
怀雾从茶几的暗层里拿了一颗糖,剥开斑斓的糖纸,递到他唇边:“一颗我亲自给你剥的糖。”
江行:“。”
他低头,咬住那颗橘瓣形状的水果糖,糖并不大,他的嘴唇不可避免地触碰到了怀雾的指节。
嘴唇要比手更敏感,只一瞬间的接触,他还是能分辨出来,怀雾的手指皮肤细腻又温热。
还有一点……若有若无的甜。
江行若无其事地抬起头:“你想吃什么夜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