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佑平自从出差回来了后,家里气氛就一直很尴尬。
父子俩自从上次在庆河市闹翻,就再也没见过,裴佑平很长一段时间没回家,后来又频繁海外出差,今天算是生日宴后头一回见。
裴时屹全程没搭理他,吃完晚饭就和母亲出门散步。
夜里清凉,颜嫚走了一会儿,看着儿子轻声道:“你最近陪妈妈的时间好多。”
他们母子并不像其他普通的母子,独处时一个比一个话少,裴时屹被送出国的时候,颜嫚的父亲时常住院,她没办法长期去国外陪着儿子,只能想孩子时偶尔去照料一段时间,后来父亲去世了,她和裴佑平又实在没什么话说,就想去国外和儿子一起住。
可是母子俩聚少离多,相处起来总是无话,她那年去的时候,裴时屹已经是小学毕业了,正是心思极其敏感的时候,很难接近。一段时间后,颜嫚以为孩子怨自己,看关系还是僵持着,就决定回国。
那是她最后悔的一件事。
暑假在庆河市休养那段时间,她和国外照料裴时屹的人谈过一次心,这才知道当年走后,裴时屹其实一直等着她回去。
电话里,对方叹着气说:“这孩子太犟了,早晚会在这上面吃苦头。”
但是最近却有了些不一样,一旦有时间,裴时屹就会主动陪着她,有时候是看电视看报纸,有时候是散步,有时候她在客厅坐着发呆,裴时屹也会在不远处坐着。
和她之间的话,似乎也比以前多了些。
颜嫚说完那句话后,裴时屹的脚步莫名加快了些,没有点头也没否认。
别别扭扭的。
她知道儿子脾性,没继续追问这个话题,走到一处喷泉时,问他:“你觉得阳阳怎么样?”
少年脚步停住。
颜嫚没注意他的异样,继续笑着说:“你爷爷那年说的话,有些我倒没觉得有什么不好,娃娃亲都是大人的想法,你不用有压力,现在这种年代,大多在最后是成不了的,但如果你们能做兄弟,也是一件好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