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多阳继续追着水母看,脑袋微歪了下,没再反驳裴时屹的话:“好,那就是像裙子的尾巴。”
他声音低低的,比起说话,更像是本能的梦呓。
裴时屹噎住,骤然失了魂魄般,转眼望着少年的侧脸,愣在那里。
薄唇微动,却又什么都没说。
四周寂静无声。
黎多阳看了几分钟的大西洋海刺水母,新奇劲儿稍微过去一些,又看看四周,扭脸望着裴时屹问:“这是观赏水母,你怎么不放在客厅啊?”
“不想。”
“为什么?”
裴时屹皱眉,再次想起先前生日宴那天,客厅里被别人家小孩碰碎的花瓶,脸色沉郁,一字一句道:“这是我的,凭什么给别人看?”
黎多阳“唔”了声:“我说呢。”
明天他们来裴家拜年,说不定就会碰到来拜年的其他人,裴时屹这是看在好哥们的份上,提前限量给他看一次呢。
裴时屹哪里知道他的心理活动,拉了椅子给他坐,小心地给水母喂食。
黎多阳看得更加移不开眼了,问:“等你去了江雲市,也带它们走吗?”
这栋老宅一直有人管理着,他觉得裴时屹可能是一时兴起养来看看,等回了江雲,这些水母可能就是打理老宅的人来照顾了。
对方似乎觉得他的这个问题很奇怪:“当然带走!”
黎多阳怔愣一下,随即高兴地起身跟他并肩挨着:“真的?那你是养在新搬的房子里吗?就是我家楼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