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多阳一头雾水,愣愣地走过去看,写的并不是什么要紧的东西,和年少时被罚一样,裴时屹在抄写经文。
他写得很快,但字非常好看,苍劲有力,下笔毫不迟疑,仿佛早已写过成千上万遍。
这个转变太过突然,不知道他要做什么,黎多阳只好静静看着。
在写到第二张时,那只手终于不怎么颤了。
手稳了,裴时屹慢慢把笔放下,他整个人也像是平静了下来,扭过脸,微笑着看他。
黎多阳一滞。
以前的裴时屹很少会笑,可今天这一会儿,就看到他笑了好多次。
裴时屹起身,动作自然地将黎多阳摁到椅子上坐下,自己则双手撑着椅子两边的扶手,俯身道:“忘了也没关系,我们可以重新变得最要好。”
黎多阳怔住,皱眉:“什么忘了?你在说什么?”意识到对方的状态是真的不对劲儿,要起身,肩膀却被搂住了。
黎多阳无法再动,他说:“你松开。”
一秒后,裴时屹松开了,却没离开,屈身蹲下去,仰头看着他说:“我去a国找过你。”
黎多阳原本还要起的身子绷住,不动了。
半晌后,他低声问:“什么时候的事?”
“上个月,还有这个月。”接着,是有些埋怨的语气,“你看,你又忘了。”
“……”
他那时候根本就不在a国。
裴时屹继续说:“两次你都不见我,第一次说不想见。第二次就是前几天,你妈妈说你在朋友家玩,我等到晚上,他们又说你在朋友家留宿……怎么能这样?才两年,就和别人那么好,把我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