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时屹的车在机场外停下。
下车后,黎多阳的手就被牢牢套紧了。
他们在附近的路道踩着雪散步,黎多阳时不时跟他说几句话,聊的大多都是些无关紧要的东西,等实在没话说了,忍不住问:“你怎么想到来这边散步?”
裴时屹微顿,过了会儿抓紧他的手说:“不是散步。你那年走后,我冬天都会过来看这边的小路。”一次次推算当年要怎么做才能成功追上来。
黎多阳脚步停下。
他想起了回江雲那段时间从陈琪口中听说的事。
裴时屹在他出国那天,追了很久的车,后来没追上,被老爷子的人强行带回去了。
胸口传来丝丝的闷痛感,黎多阳说:“我不是突然走掉的。”
那天也是新年,他把做好的水母标本交给了裴时屹,他以为那就是道别了。
雪已经停下了,黎多阳头上的帽子被摘了下来。
“我知道,”裴时屹抱住他,贴着那张雪白的侧脸,“我那时候不是找你道别的,也不是去见你最后一面……我只是想跟你一起走。”
心口一窒。
黎多阳抬眼看过去。
青年垂下头颅,银色月光里,像一只委屈的大狗狗深深抵着他的颈窝,满脸依恋的神态:“我策划过的,我想跟你一起去a国,一起读书,一起毕业,去哪儿都一起……我连寄宿的地方都计划好了,直到后来看了你给我的那封信。”
“你不让我去。”
“不许我去找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