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系列的反应让白明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他想起王倩提起的时代晚报,那是江州最大的新闻媒体,可媒体又与公安有什么联系?
好奇的心迫使他站起身,从垃圾桶内捡起撕碎的纸片,他回到桌前,重新组合起片片碎纸。
发皱的纸拼起来并不容易,好在他极有耐心,沿着纹路将中心拼好,至于外围空白的碎屑,他便用手扫到一边,不出五分钟便将其组合完毕。
窗外雨声阵阵,扰得市局众人难安,唯独惊不起白明心中的波澜。
他尽量铺展每一个字,定睛一瞧,只见纸上歪歪扭扭写了两句话。
“白明,槐安法院法官助理,在没有任何执法权的前提下,于二五六案事发时暴力胁迫他人,强制搜身,幸亏警方及时赶到,才没有造成重大伤亡。将此条新闻发到今日晚报头条,不然明天我将随机引爆江州某地,说到做到。”
不过是两句话,他却愣在原地,侘傺的心好似跌入渊谷,消磨尽最后的意志。
暴力,胁迫,这些子虚乌有的罪名就这样扣在了他的头上,他读了一遍又一遍,每读一遍,都好似一把刀子插在心头,喷出殷红血液。
他不敢相信,也不愿相信,那日自己费尽心思地将公交车上的众人救出,功劳不说,获得的反而是一条莫须有的罪名。
暴力执法,强制搜身,每一句话压在他的身上都将成为舆论的焦点,今晚头条过后,市民定会哗然一片,而他在工作上刚刚取得的成就,极有可能因此而丢失。
日子才刚开始变好,为何又突然急转而下。
他细细分析了一遍,这一定还是前几日二五六案的歹徒,那人为了阻止自己调查沧澜路案,见威胁不成,便使用这样的手段,待到满城风雨后,自己将被辞去工作,失去调查的资格。这样一来,那名歹徒便不再担心有人会插足魏峰一案。
他停止猜想,后脑勺犹如被人当头一棒,喉咙也被钢绳缠住,就连呼吸在此刻都成为了一件极为奢侈的事情,这回是真的没有力气了。
白明心灰意冷。
狂风乍然再起,原来天色早就告诉了他答案。
办公室的门再次被推开,陆吾也正因此事而心烦意乱,他步入屋内,只见白明站在桌前,背靠着自己,头也没有回,只是低着头看向桌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