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沐风到客厅给自己倒了杯水,指间擎着一根点燃的香烟,坐在摇椅上看雨。
雨水打湿了花草,将阳台前落地玻璃窗洗刷得锃亮,方沐风越看心底越是澄清冷冽。
几个小时前,罗天还犹豫着不知该怎么安慰他,他却先拿自己开玩笑:“你这样难过,倒让我觉得自己真爱上了他,成了爱情片里被抛弃的悲情主角。”
罗天没说话,以眼神代替话语上的回答——他是真这么想的。
方沐风好气又好笑。他好不容易得到机会重新做人,不是为了成为烂俗爱情片主角而来的,要演也要演最荡气回肠的自传电影。
“其实他能这么想,挺好的,”他笑得轻松,“说明我们目标一致,合作愉快。”
不管严焕朝对他抱有真心或假意,不管严焕朝是否早就在开始前就想好何时及如何结束等问题,方沐风一直很清楚,他俩这段露水情缘朝不保夕。
严焕朝这张床是他暂时的栖息之地,而非目的地。
他会控制好自己的心跳频率,管好自己乱动的心,不给自己、不给任何人添麻烦。
连着几天阴雨绵延,冷空气造访气温骤降。方沐风结束近两个月的表演课,一心窝在公寓里,锻炼和研读新剧剧本。至于严焕朝似有接新电影的计划,不时拿起剧本细读,到书房里练字或看书。
他们在同一间屋子里各干各的,互不叨扰,哪怕一整天不说话也没觉得奇怪,夜深了又默契地凑一块亲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