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跟父亲的关系应当是书里面说的生死之交。
小雨走过去,小手爪子摸了摸沈怀楠的手背,“沈三叔,你要好好过日子啊。”
沈怀楠差点没有忍住。
小孩子还在孝期,身上披麻戴孝,但是神情却已经如同大人一般,懂事的很。他转头酸涩,不让他看见自己的狼狈,哎了一声,等人走了,他却心里十分愧疚。
他人都觉得他重情重义,对王五之事尽力尽力,悲戚哀泣,但是只有他自己知道,他一半是为王五,一半是为了自己和邵衣的未来惶恐。
这些日子,他根本不敢让自己闲下来。闲下来就要想,想起来就没完没了。
已经八月底了,马上就要到九月,一月又一月过,谁知道自己和邵衣能过几个月呢?
他内心惶恐没有方向,犹如惊恐的大雁找不清南北,只能拼命的飞。
把自己忙得没有时间想,但是现在王五的丧事忙完了,他又开始想了。
晚上回到昌东伯府,沈怀东过来陪他吃饭,他年岁也不大,但知晓三哥死了一个好友,正是伤心的时候,便默默的吃,也不说话。
吃完了,见三哥有要读书的迹象,便收拾好自己的书本回去。
沈怀楠叫住了他。最近他忙得很,一直没有管沈怀东的功课。他拿了沈怀东的功课本看,发现他功课一点没有落下,而且天赋好,字也好。
他见过沈怀东画画,很有灵性。他弹琴也不错,对音律很是灵敏,颇受折硕明的喜爱。
沈怀楠就发现,其实沈怀东比他聪慧多了。
他放下沉怀东的功课,不安的在屋子里面走了几圈,然后索性坐在了门槛上。
沈怀东不安的走了过去。
“三哥,你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