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不过在城门口睡了一晚上就回来了。
文远侯低头,他到这时,才发现自己很是失败。
孩子恨他的时候,他只觉得愤怒。如今孩子可以风轻云淡的说出这些话,说不恨他的时候,他才觉得一股失落席卷全身,让他酸涩又沉痛。
折萱衣见他如此,沉默了一瞬,然后才说,“父亲,我找到了我自己,所以,我接下来的事情,都是为了我自己。”
她问,“我其实小时候就很好奇,您写的那些信,是怎么寄出去,收到信的人,又是怎么对待信的呢?”
“如今我依旧好奇,我想着,要是父亲愿意,我便拿着你的书信去寻他们。”
一封信一个人,文远侯写了一辈子信了,那么多人,他们如今在做什么,他们家乡是如何的。
她想到这个,心里就高兴。
文远侯看着她欢喜的脸,却愈发沉沉。他最后沙哑开口,“那我,我回去给你整理整理,我之前也整理过一次,但是不细致。”
他说,“你等我……你等我。”
他匆忙逃也似的走了。
折萱衣看着他狼狈的身影,却没有再伤心。她只是叹了一口气,然后起身,开始整理自己的行囊。
折珍衣还在忙慈善堂的事情,她腊月成婚,十月就要开始出发去宁州,到时候跟大嫂嫂一样,在宁州买下来的宅子里先住着,然后再成婚。
折硕明和折宴明都要陪着她去。大嫂嫂如今有身孕,不过还没有到生的时候,到时候折硕明回来,还能来得及。
折珍衣听了折萱衣要出门的事情,倒是羡慕,还盛情邀请,“你要不要先随我出嫁,你看,你也不能一辈子不回来对不对?”
她拿出堪舆图,“你先随我们一路出发去宁州,宁州靠海,你再从海边往南走,这一路上足够你见闻了。”
“等到南边,你见了海角,便再往西走,这般大概一两年,你便可以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