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怀楠脸上挨了一拳也没躲, 不挨这一拳他没法还手,他早看这老头不舒坦了,如今总算是出了一口恶气。
他跪在太阳底下叹气:什么时候才能揍了别人而自己不用挨揍?
他反省自己:伤己才能伤敌, 实在是对不住自己的脸,自己的手,让它们跟着自己遭罪了。
罪过,罪过。
旁边的兵部右侍郎依旧哭得大声——他就不明白了, 一个老头, 连牙齿都没了,跪在这青石板上热得要死,他怎么还有如此多的力气大哭。
沈怀楠好心的道:“大人,你还是别哭了,陛下不见咱们, 你哭成这般, 他也看不见。”
兵部右侍郎:“……”
沈怀楠朝着他笑了笑, 然后道:“你应当这般。”
他咳了一嗓子, 然后道:“你看我的。”
沈怀楠十分懂得如何干嚎不流泪——这是跟盛瑾安学的,这般的嚎啕声果然让兵部右侍郎震撼:世上竟然有如此不要脸的人。
皇帝听见这声音差点笑出声,他也咳了一声,道:“让他们进来吧,再嚎下去,还以为朕怎么他了。”
好的不学学坏的。
两人进了屋,皇帝开始骂人,罚了沈怀楠一年的俸禄。
然后摆摆手,“滚滚滚,别在这里打扰朕。”
沈怀楠站起来就要走,刚到门口就被皇帝叫住,“怀楠,你留下来,朕有事情要吩咐你去做。”
一句怀楠,让兵部右侍郎心里咯噔咯噔,但有时候不是人好坏,而是站在这里了,就不能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