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不是累了, 也不是病了,而是无力。
因为无力,所以头在脑袋上也支撑不住了,摇摇欲坠,所以疼痛。
他叹了一口气, 让多晴去给他领些膳食来, 然后拿起文书看起来。这次左州大获, 回京之后, 他应该也要升官了。
但他一点也不高兴。他知道这只是刚开始。
王权富贵,自此血路绵延,不休不止。
窗外蝉鸣,叫的人心烦,沈怀楠起身去关窗户,还没走到窗户边,就见到了窗户纸上的血珠子。
血已经干掉了。就那么干涸在窗户纸上。
这是左州山童县县令林志书老大人的血。
他杀的。
就站在这窗户边上,林老大人拿着一把刀刺向他,他本可以躲过去然后让人把他生擒,押入牢中,但怕生出意外,他还是反手一刀,一刀扎进了他的胸口。
不留活口,不留一点证据。
老大人死前倒是没有什么戾气,各为各主,昨日要是他死了,也不会对老大人有戾气。
沈怀楠叹气一声,一个小兵从窗前过,听见了这声叹气,也随着他的目光看见了那滴血迹,连忙跪了下去。
“大人,是我们没擦拭干净。”
沈怀楠摆摆手,“直接换扇窗户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