断断续续的,做了一晚上稀奇古怪的梦,睁眼的时候外面天还是黑的。
沈年翻了身,第一时间打开床头的手机,依旧静悄悄的,没有新的消息回复过来。
沈年叹了口气,下了床,推开师玉梅的卧室。
师玉梅年龄大了,睡眠很轻,沈年一动她就醒了。
“年年?”师玉梅翻身起来,还没来得及开灯,沈年已经先她一步掀开师玉梅的杯子爬了上来,缩在师玉梅怀里,仰着脑袋问:“姥姥,我想跟你睡。”
师玉梅愣了半回神——
“几点了?”她问。
“五点。”
“睡不着?”
“嗯。”
师玉梅再没说话,搂着沈年。
这还是第一次,这孩子闹着要跟自己睡。
“姥姥……”沈年支吾着声。
“嗯。”师玉梅应她,“说吧,什么事?”
“明天,我们班要组织出去滑雪。”
“……”
“我不想去。”沈年说,“姥姥你能不能给我们班长打个电话,就说我……说我病了,姥姥说的话可信。”
“怎么了,学校受欺负了?”师玉梅问。
“没有。”沈年咕噜,“学生都挺好的,谁会欺负我。”
“你这孩子啊,这点就像你妈妈。”师玉梅看破不说破,“嘴巴硬的很,可眼神啊,旁人一看什么都看明白了,心里藏不住事。”
沈年突然想哭。
那种憋了一整天的委屈好似突然找不到发泄点。
师玉梅拍了拍沈年的背,说:“有什么事可以跟姥姥说,姥姥听着。”
绷着的弦一瞬间的碎的彻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