颇有些懒散地支着下巴,川上柚看着仰脸认真听讲的、小只的太宰治,忍不住抬手戳了戳他存留着婴儿肥的脸颊,突然明白了森先生为什么会愿意将其收为学生。
可以的话他也想要。
但川上柚很清楚,自身的水准根本不能担负起太宰治的老师的职责。
非常快就会被掏空的。
“那你呢?”不但没有躲开,还顺势用光滑的脸颊蹭了蹭他的手指,太宰治偏头看他,“你是怎么做的?”
这么容易就被看穿了吗。
有几年的时间吧,川上柚的状态和此时的太宰治差不多,如幽魂般飘荡在这个世界,没有任何归属,吃到嘴里的食物也好,面前死亡的人类也好,都不能让他产生丝毫波动,所有的一切都没有意义,甚至想要用死亡验证一个答案。
但毕竟不同。
川上柚是因着生活的波折,而太宰治只是太聪明了。
生活一成不变,任何事情在知晓开头的同时也知晓了结局,一切触手可得,这样的日子久了,唯一看不透的死亡便散发出难言的芬芳,递出魔鬼的诱引。
“不记得是谁说过,你要先成为光,别人才会逐光而来。”川上柚没有隐瞒的意思,神情柔和道,“我是做不到成为光的,不过,我遇到了我的光。”黑发的少年表示,“我的情况和你不同,仅供参考。”
“能看看你的光吗?”
“当然。”
白袍的少年微微而笑。
面对聪明人时,能不隐瞒就不隐瞒。
秉持这个原则的川上柚没有心理负担地给13岁的太宰治展示了原世界18岁国木田的照片,一边翻着手机相册一边叙述国木田老师的种种令人敬佩的优点和可爱的缺点,川上柚略带骄傲地分享着,直到太宰治说出“我知道他是武装侦探社的,但没有这么大”时,也没有表现出丝毫诧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