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在以前,这一屋子的人都得吓得脸贴在地上不敢抬头,就算是太子失宠了,也没人敢动他。但是刚才,在宴席上,他分明做痴魔状,一身功力尽散,周士宁倒是没有接着跪下,反倒对那些宫女道:“你们怕什么,还当他是之前的太子呢?”说完,嗤了一声。
钟离述左手一用力,皮鞭再次扬空,“啪”地一声,回抽在周士宁脸上,他的右脸眼瞧着起了一道又长又深的血痕,系在下颌的红珠子应声落地,碎成几片。钟离述一脚踢开面前跪着的两个宫女,逼近一步道:“你在看不起谁?”
周士宁扶正乌纱,反应过来,连忙带着众宫女跪下:“奴才该死,太子恕罪。”
“哦?”钟离述眉梢微挑,“你也知道自己该死?那就别麻烦本宫动手了。”
周士宁吓得连连磕头,额头很快磕红了,“奴才知错了,太子饶命啊。”
他就算不抬头,都能感受到那钉在他背上如刀刃的目光。
那目光轻移,转到同样低眉顺眼的相因身上,他捂嘴咳了两声,果然她立刻担忧地抬头看了过来。
“还不起来,喜欢跪着?那回府也跪着吧。”
相因这才站起身来,走到了他的身边。迎眸对上他的眼神,澄澈清明,看着她时也十分专注。
钟离述朝地上随手一指,“还有谁刚才碰你了?”
说实话,相因也没看清到底是谁方才把她压在地上,只得努了努嘴,表示无辜,可她却分明从钟离述的眼神里读出了“废物”二字。
钟离述从她头上拔下金钗,朝地上跪着的一个宫女手腕刺去,“哪只手碰了太子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