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府里多出来的人,他自然是要查个清楚的。他虽然不能出府,但若做不到运筹帷幄之中,决胜于千里之外,不能眼观四路、耳听八方的话,他也就不配将来坐在龙椅上了。
嬷嬷们虽然面上看着沧桑,然而双手都是细白柔嫩,必定不是做粗活的人。而且这般重视双手,必定是接在手里的活要小心细致才行。钟离述想了半天,他二十年的人生经验并没有接触过这样的嬷嬷啊。
等梧然来报,这些人竟都是产婆!
茶杯一歪,几滴茶水渍上了前襟。钟离述嫌弃地掸了掸,这个虞疆来的小丫头这么着急传宗接代?产婆都备好了?还是虞疆有什么习俗,用这种方式来求子?
相因回到屋里的时候,觉得钟离述看她的眼神很奇怪。
今日又是该药浴的日子,相因在他莫名的眼神中伺候完,两人并肩躺下,钟离述试探地问道:“你,喜欢小孩子吗?”
本来相因已经已经打算睡了,听见钟离述跟她说话,还是强打精神道:“还行吧。不哭的时候喜欢,哭的时候不喜欢。”
钟离述轻笑一声,“你有没有想过我们……咳,你有没有想过你的第一个孩子,你希望是男孩还是女孩。”
“随便吧。”
钟离述用手臂当枕头,托住她快要歪在一边的小脑袋,轻声在她耳边说了一句话。
“什么!”相因一下子吓醒了,彻底清醒过来。
她抬眸去看钟离述,长长的睫毛堪堪扫过他线条流畅的下颌,然而看到的只是他闭目养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