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钟离述又问:“你是什么时候来的?”

“刚来,我听梧然说你醒了,才进来的。”相因有些心不在焉。

“我是问你什么时候嫁过来的?”

难道钟离述以前的事情都不记得了?

“我是,四个月以前。”

钟离述点点头,重新闭上了眼睛。

他不但好转,而且连以前没有记忆的另一半都想起来了。他卧床这数日,就仿佛做了一个很长的梦,他看到自己做出那么傻的事情,梦里都会脸红得发紫。

想他也算才貌双全大好一男儿,谁会承认自己以前傻过啊。尤其是他看到自己屁颠屁颠跟在她后面叫‘新娘子’,真想一头钻进地缝里再也不出来。

这把柄要是被她抓住,一辈子还不得都让她时不时拿出来嘲笑一番。他本来想装作完全不认识她,可看她刚才快要哭出来的神情,他又舍不得了。

东方阔说,病势可能会反复,要时时注意,但也毋须太过担心,总体不会再回到以前就是了。

相因把他从床上扶起来,钟离述道:“去叫梧然进来,我很沉,你扶不动。”

相因道:“没事的,我力气很大的。”

钟离述挑了一下眉梢,伸手搭在她的小肩膀上,借力站起来,然后把全身的重量都压在了她身上,相因脚下不稳,连忙撑了一下桌案才直起腰来。

二人慢慢走到浴桶前,钟离述一抬手,仿佛要打她,相因下意识反手一挡,钟离述心中暗暗吃了一惊,这力道和手法必然是练过的。

“我竟不知,虞疆的公主竟还习武?”

相因心道不好,随即敛了神色,道:“这有什么惊奇的,我们虞疆女子照样文武双全,不比男儿差。”

“我怎没听过说?我只道虞疆公主养在深宫,从不抛投露面的,公主若是出世绝伦,怎从未听过宣和公主的大名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