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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了她十几年的铜镜,被人摔成了一地碎片。她没有可许愿的了,不过也许心里的神还在,至少他们跑了这么久都没见有人来追杀他们。

也许,钟离述本来就没想追杀他们。她对他就是一个无关紧要的人,不见了就不见了。

今夜是一轮满月,相因微微一讶,原来又是中秋了啊。月亮圆圆一团,连凹凸的地方都与铜镜一模一样,相因便双手轻轻握起,闭上眼睛,对着月亮许愿。

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啊,睡惯了太子府里又软又宽的大床,再睡在这冰冷坚硬的地面上,的确有些失眠。

不过,她还蛮怀念以前的生活的,睡一睡这稻草窝也没什么不好。

许大虎又翻了翻柴火,也准备睡了,骨碌一滚,面对墙,心里不留事地睡过去。

相因望着月亮出神,许大虎打了一会儿鼾醒来,纳闷道:“哭了?有什么好哭的?不是你说的离开那里自有广阔天地吗?”

相因没回头,直接道:“谁哭了?”

“那你干嘛一直揉眼睛?”

经他提醒,相因这才发觉自己刚才无意识地一直在揉眼睛,有些痒痛,“不知道啊,眼睛有点不舒服。”

许大虎绕到她身前,道:“我给你看看。”

眼睛被她揉得有些发红,但是并没什么异样,许大虎道:“估计是这里气候太干了,等翻过这座山去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