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东方阔还是这样称呼她,“我需施针,有些疼,忍一忍。”
公子的拇指轻轻摩擦她的小臂,让她放松。可相因已经感知不到这些,她所有的精力都用来对抗眼部的疼痛。
看到她咬紧牙关,下颌绷紧,可还是控住不住疼地哼哼了两声,眼神越来越狠厉。是谁让她成了这样的?这一副眼睛他要十副来赔。
东方阔收了针,又给她的眼睛缠上了几层纱布,叮嘱千万不能见水,然后便退了下去。
相因现在极为敏感,她能感知到现如今这对师徒的相处,已不简简单单是互相呛怼,而更像是君臣。她甚至能感觉出东方阔身上所穿不再是过去叫花子般的破布。在她离开的这几个月,发生了什么?钟离述的声音不再是过去那样沙沉无神,他彻底好了是不是?
钟离述还坐在床头,不过已经收回了手,微握成拳搭在膝上。
相因向着他的方向微微转头,开口道:“许大虎在哪里?”
床头人轻蔑地哼了一声,“他把你从府中带走,”钟离述附在他耳侧,“你猜,我会把他怎么样?”
一直紧绷的神经仿佛在这一刻如驰箭的弦,相因拳脚乱挥,也顾不得什么身份不身份了,哭道:“你把许大虎弄到哪里去了,你杀了他吗,一切都是我的罪过,是我求他带我走的,你答应过给我们免死金牌的。”
钟离述这次倒是出奇的有耐心,任她挣扎,等她哭累了,才不阴不阳撂下一句:“杀他?孤还废那力气?他不是爱男扮女装吗,就让他去当个真正的‘女人’吧。”
相因一惊。
什么意思,难道许大虎成了周士宁那样的人?
“太子,你是太子吧,你既然已经都知道了,为什么还要拘着我?就像是把鱼钓到刚刚脱离水面,来来回回地惊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