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没有说话,象征性做了个打招呼的手势,背身向自己卧室里走。
“你跟神明出去了,切茜娅?”
“我没有。”
怀亚特没言语,他捡起来切茜娅的皮鞋,往旁边一倾,亮闪闪的钻石和玫瑰色珍珠滚了一地。
怪不得我脚那么疼,我还以为是走路多了。
切茜娅烦躁的摆摆手,“你看出来了还问我干什么?我碰见瘟疫神了。”
“神明要这里变成地狱,那一天不会远了。到时他们才会离开。你若能的话可以做好准备,但是我觉得我们也没什么能做的。”
怀亚特却没有再说话,他犹如圣体蒙着的黑天鹅绒幕布般的睫毛垂了下去,他站了半晌,把蜡烛放在了切茜娅手边,低声说:“好好休息,明天早晨不要起来的太早了。”
切茜娅洗漱完回卧室以后,惊奇的发现一杯助眠的热牛奶放在了床头,房间里点起来了安神的香薰。她的脚虽然没有被钻石磨伤,但是一管药膏依然被放在了床铺上。
那一瞬间切茜娅几乎以为是家里的仆人跟来了,但是她很快醒悟这是不可能的事情,这些是怀亚特为她做的。
他从来没有为她做过这些,或者说,切茜娅身边的一切都由她的仆人代劳了,怀亚特也从来没有这样的机会。
按照习俗,红衣主教大人动手做家务是一定会被嘲笑的。可是在这个没人认识他们的城市,他尽可以做一切他想做的事。
可是怀亚特究竟为什么要这么做呢?
切茜娅太累了,没心思去想怀亚特到底想干什么。她喝了牛奶,很快就睡着了。
昂贵的信纸被揉成小球,一团团的扔到了地上,一直到凌晨,瘟疫神房间里的灯都亮着,疲倦的眨着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