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刚管家把她载到了这条陌生的街道,只留下了一句话。
“小姐,这里离夫人给您转的学校很近,您就在这儿下车吧…我不想惹上事,只能帮您到这儿了…您以后…一定要多加保重…处事小心些…”
留下这些含糊不清的话、管家踩下油门就走了,楚重阳甚至没来得及问他要张票子。
这慌乱的两个月,让她深刻地明白了,钱这东西很重要。
譬如说她现在,兜里分文没有,想喝水也只能忍着。
虽说是忍着,楚重阳却对着虚无处平白无故地笑了笑。
笑完后她立马意识到自己像个神经病,转过身向街道走去。
她已经两个月没有碰教科书,没有学习了。
她本应该埋头迎战马上到来的高考,却因为这些慌乱体验到了十几年来头一次的——
安逸。
是啊。
他妈的安逸。
楚重阳觉得自己的心抽搐了一下,但立马否定她这是在难过。
她为何要难过呢,现在没人逼着她疯子一般得学习,没人骂着她不如没出生,没人管着她不能做着不能做那。
这必须得是开心啊。
毕竟自己有个杀人犯的爹,有个包庇犯的娘。
这怎么能不开心。
楚重阳停在了一家电商橱窗的门口,橱窗内的新闻正在播放新闻。
她一下就抓住了“楚家”和“杀人”这两个字,清晰无比。
楚重阳条件反射地戴上了卫衣帽子,把拉链拉高。
就算已经到了五月,她依旧觉得全身发寒。
真恶心。
楚重阳突然觉得胃一抽搐。
不知道为什么,她最近的情感波动变得十分大。
从前她除了读书和生气外几乎没有任何情绪,但自从那天晚上过后,她的世界忽然涌入进各种气息。
情绪被放大,她开始关注到周围的事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