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差点儿对眼。

楚重阳低下头,倚靠在院子的墙边发呆。

最近她在临摹毕沙罗的画儿,全都是人物肖像,四幅妻子肖像,一幅女儿的,三幅儿子的。

楚重阳觉得毕沙罗算是印象派里她比较合眼缘的,但一直没办法理解毕沙罗的画。

都是在画家人,一笔一画都很温柔。

但楚重阳没有这种感情,她只能学习到技巧。

家人算是什么?

楚重阳凭空想象了下如果她给林眉和楚冈画肖像,会是个什么样的场景。

这么热的天后背竟然就这么凉了。

吹过来一阵风,把楚重阳头上的卫衣帽子给吹开。

理帽子的时候一扭头发现墙角被太阳晒得发红。

低下头看才发现是陈深昨天蹭下的血。

楚重阳蹲下身,用纸擦了擦,没擦掉。

暗红得像是颜料。

“啧。”

楚重阳看着晦气,想找个东西把墙角给遮起来。

木框太大,布太明显。

对了。

她从兜儿里翻出昨天被她戳出两个洞的网球,往墙角一塞。

大小正好。

楚重阳给看笑了。

怎么看怎么像是陈深在面壁思过。

看到这血迹后楚重阳突然想到一件事儿,家里没有绷带。

到时候她要是哪儿受伤了,估计只能跟陈深一样撕衣服包扎伤口。

老闷在屋子里也不行,楚重阳拿起钥匙出门,打车去买绷带。

再买点备用药。

毕竟阿司匹林和酚咖片不能包治百病。

楚重阳上车后跟司机说去一中,这片除了陈深这栋房子她就只认识一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