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不清现在和陈深之间到底算是怎样的感情,想起小女道那句‘相生相息,相互纠缠’。
水关掉后,皮肤和呼吸依旧发烫。
算是抢夺彼此呼吸的关系?
连疼痛都要aa制的关系。
整个下午房间里都很安静,只有墙壁上的钟表会时不时跳动一下。
陈深坐在书桌前,拿着本教科书在看。
楚重阳给手机插上电,蹲在插座边看向陈深。
陈深背影很直,神情几乎可以说是面无表情,好像什么样的事都没有办法扰乱他的步伐。
从某个角度讲,楚重阳挺佩服陈深的。
如果换做她成为陈深,经历三个一模一样的十九岁,她才不会有心情读什么大学的书。
日子看起来无止境,什么都无法改变,为什么还要自己往后延续生活。
但陈深就是做到了。
楚重阳垂眼看了眼手机,屏幕上的时间也变成了一月九日。
她从书柜上翻出一本书,往后翻。
是本绘本。
毕沙罗平生的画都在上面展现,画着妻子的素描,画着儿子的彩绘,画着女儿的油画
特别是那幅描画女儿的油画,毕沙罗的笔法柔和到几乎和光影融合在一起。
毕沙罗女儿身体不好,毕沙罗也早就明白自己的孩子没办法在人间停留很久。
楚重阳的眼神在这幅画上停留了很久。
毕沙罗的画就像是想用画笔把女儿永远留在画里,永远灿烂活泼着,远离所有的病痛和灾难。
没有胃口,一个下午几乎是在清晰的钟表声里度过的。
时间到达‘19:19’,钟表开始闪烁蓝光。
陈深和楚重阳同时抬起头。
视线对上的那一刹,楚重阳还是不自在地移开了视线。
有种做了什么错事的感觉。
本来觉得自己可以坦然面对陈深,但两人坐到电视机前的地毯上,楚重阳不自然地僵直。
脸皮发烫。